第八章
凌波市郊外，巨大的停机坪。
三年前凌波宣布此处停用，连着通往这里的路一起封掉了，对外宣称道路堵塞，从此这里鲜有人迹，没有人清理的草坪也无法阻挡野草的生长，原本巨大的H形停机坪也被绿色掩盖，融入了附近的环境。
可是今天却有些不同，原本已经设置了路障的公路被强行打开，几辆汽车风驰电掣的飞过，直奔即将要彻底废弃的停车场，天空逐渐开始变得灰暗，一场暴雨即将来临。
萧无痕推开车门，走下了车，看着杂乱生长的野草眯起了眼睛，北川墨跟在他的后面摆弄手机，任凭大风吹拂她的秀发，前面的军用直升机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，萧无痕一行人到了之后巨大的机翼开始转动，操作员似乎不愿再浪费时间，直升机很快离地一米，随时等候飞行的命令。
白峰走上前，与萧无痕并肩，俩个男人看着眼前的风景，都不言语，白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，抽出一根递向萧无痕，萧无痕摇了摇头，白峰见状将烟尾咬在嘴里，用手拦着大风点火，十多次的尝试后白峰干脆将烟直接扔到地上用军靴踩了两脚，手里拿着打火机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。
最终还是萧无痕打破了寂静：“真的要走了吗，不在这里玩俩天？”白峰笑道：“我哪有你这闲工夫，这次任务完成我要在俩天内转回总部，等待下一个任务。”他转头上下打量了萧无痕两眼，“真是羡慕你们啊，自由斩鬼人，哪怕是上级的命令也可以拒绝。”
萧无痕没有回答，片刻后轻轻道：“回去帮我给莫问打声招呼，就说....就说他的茶很好喝。”
“好的。”白峰也没有想什么就答应了下来，直升机上的人像是等的不耐烦了，开始向外面疯狂喊话，白峰的队员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跳上了飞机，“真是时间不等人啊，”白峰苦笑一声，“那么，有缘再会，和你的战斗很刺激。”
“再会。”萧无痕答道。直升机已经已经开始升起，队员将支架扔了下来，白峰上前拽住，飞机带着他开始上升，白峰回头看着萧无痕，萧无痕也看着他，俩个人对视了几秒。
“那个，”白峰还是没有忍住，问了出来：“那天我们看到的景象.....”
“是真的。”萧无痕打断了他，“不要问那么多，这是每个人心底的恶魔，我们都曾经努力过，想去忘掉它，将它深埋在底层，然而有一天它又会破土而出，出现在我们的面前，真正支持我们向前的不是什么信仰，而是恐惧。”
“恐惧？”白峰喃喃道。
“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，其余的并不需要我多说，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就好了。”萧无痕笑了一下，突然发现自己也会说教别人了。
白峰沉默了一下，还是点了点头，回身爬上支架，坐上了飞机的边缘，萧无痕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，屏住呼吸，直接掷了出去，白峰刚到嘴边点燃的烟被打掉了，随着石子落了下来，萧无痕上前将火星踩灭，“飞机上可不允许抽烟。”他大笑着向白峰挥手告别。
白峰愣了一下，最后将打火机也扔了下去，大笑了起来，直升机终于在天空中消失不见。
萧无痕看着直升机飞的越来越远，直到变成一个小点，这才转身返回车辆旁边，拍了拍北川墨的头，招呼她回程，北川墨抬起了头，她定定的看着萧无痕的背影，一双大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，“无痕。”萧无痕停下了脚步，可是并没有回头。
“那天，你看清楚它的容貌了吗？”北川墨的眼神中带着急切，仿佛要看穿萧无痕，但是萧无痕没有回头，北川墨看不清他的面庞。
“外面风太大了，快进车，等会还要上学。”萧无痕沉默了一会，最后窜进了车的副驾驶，北川墨的眼睛从明亮逐渐变得黯淡了起来，萧无痕转头，隔着灰色玻璃看到北川墨在草地中低着头，任凭狂风吹拂，她的头发被吹乱了，以至于萧无痕看不见她的表情。
半响，北川墨进了越野车的后排，俩人都没有说话，萧无痕微微低着头，像是睡着了一样，可是没有人看到他的拳头时刻紧握着，最后还是悄然放开，还是不告诉她为好吧，萧无痕心中默默的想着，越野车经过了来时的路障，向着凌波市本地呼啸而去。
八点准时的上课铃声打断了萧无痕的思绪，原来吵闹声阵阵的A班突然安静了下来，一阵哒哒的高跟鞋声传来，自带威慑气场的班主任走了进来，教鞭一打讲台，准备开始今天的课程，萧无痕暗地里点了点头，这样自带气场的班主任现在也是少有，整个班级严肃的气氛与她有很大的关系。
旁边的马啸光却是低呼了一声，“第一节怎么是这个母老虎的课？”他翻出手机摆弄了一阵，“竟然是串课了。”萧无痕斜眼望过去，马啸光的手机屏幕最终停留在了游戏界面，正在犹豫是否关掉，看起来第一节课马啸光原本准备肝游戏，可是突然其来的串课让他不知所措。
一个纸条飞到了马啸光的桌子上，马啸光吓得身子颤了一下，左右转头确定没有人注意后飞快的将纸条拿到底下打开，几秒后他转头看向了萧无痕，萧无痕向他作了个手势，“得嘞！”马啸光感激的看了萧无痕一眼随后快速切换回游戏界面，几秒钟后便完全进入了状态。
萧无痕看着马啸光聚精会神的玩着游戏，全然进入了忘我的状态，而前面的班主任因为正在讲新课注意力都放在前排的学生上，一时间突然感到阵阵无聊，也许我的手机也应该下一个新游戏了，萧无痕默默的想到，不然天天上课实在是无聊的很，身后传来轻微而又均匀的呼吸声，不用想北川墨应该又睡着了，一时间只剩萧无痕一个人在干楞着。
真的是，无聊呢，萧无痕将胳膊放在桌子上，拄着下巴看着前面的黑板，右前方的纳兰心转头看着他，眼中充满了诸多询问之色。
班主任的声音与下课铃声同一时间结束，老师收起了教材，满意的离去，萧无痕再也坚持不住，直接趴在了桌子上，右边的马啸光则是完全忽略了下课的声音，甚至拿出了耳机，紧张的气氛逐渐缓解，沉寂的A班又开始吵闹了起来，后边的北川墨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便继续睡觉。
萧无痕正准备向右边的马啸光要游戏名字，一个身影却是挡在了二人之间，“会长。”萧无痕愣了一下，开口说道。
眼前的这位可以算得上是这个学校的风云人物，方云程，高三学生会会长，在高一的时候就力拔头筹当上了学生会会长，原本的凌波学院因为学生纪律太差而令无数老师头疼，方云程当上学生会会长后，软硬兼施，短短几个月就把整个学校的风纪整的井井有条，并且每次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，干净利落的头发配上方框眼睛，真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，他的性格其实很温和，给人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。
“嗯。”方云程回了一声，“听纳兰晴说，你们也去看了灵心的歌剧？”
“是，”萧无痕挠了挠头，“当时我们也看见你了，可惜距离太远没法打招呼。”眼前的方云程不是别人，正是当时在歌剧院中萧无痕与纳兰心看到的位于第一排的熟人。
“哈哈，没关系，其实看歌剧更重要一些，灵心的名气真的没有半点的炒作成分，她的舞蹈真的可以将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，这次演出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。”方云程有点失望的说道。
“也许是她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吧。”萧无痕想起了游乐场的时间，开始敷衍了起来。好在方云程也没有太过在意。
“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，可惜了，这样的歌剧真的想每隔几天看一场。”方云程说完转身，马啸光还完全沉浸在游戏中，不知道学生会会长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，啪的声音响起，马啸光吓得跳了起来，刚准备说什么，转头看见方云程后便把话咽了回去。
“你怎么天天在这里玩游戏，胆子不小啊，还在班主任的课上，被抓了我看你怎么办。”方云程无奈的看着马啸光，马啸光却是瞄了萧无痕一眼，一时间萧无痕尴尬的转过头。
“表哥你看我现在学习成绩已经达到你的要求了，你也知道我学不进去，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。”马啸光苦苦“哀求”道。
原来方云程还是马啸光的表哥，怪不得每次犯了这么多事情马啸光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，萧无痕心中点头，对方云程的好感增加了许多，学生们都说他严格的要死，如今看来也不尽是。
“下午还有阶段性测试，你可别玩过头了。”方云程也是无奈，最后叹了一口气走开，阶段性测试？萧无痕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，听起来应该比上课好熬的多，看着课程表排的密密慢慢的课，萧无痕突然觉得自己需要跟北川墨一样申请一个晚自习停上表，而且已经变成刻不容缓的事情了。
“哎哎哎，”马啸光在旁边突然喊道。
“怎么了？”萧无痕从思考中回神。
“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，我没有听清楚。”马啸光把手机收了起来。
“你玩的游戏叫什么，明天我也来。”萧无痕拿出手机开始找应用商店。
“？？？好的，不过我怎么听说昨天你和纳兰心俩个人去逛了游乐园？”马啸光这句话声音有点大，顿时不少人向这里看了过来，萧无痕顿时想把马啸光按在地上打，纳兰心可是校花级别的人物，这马啸光纯粹是想让自己惹上麻烦，萧无痕看向纳兰心的位置，那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，萧无痕舒了一口气，马啸光看到周围的目光也知道了怎么回事，于是拉着萧无痕往操场方向走去，下一节是体活课。
至于北川墨。。。就让她在那里睡吧，班里会有几个请假的女学生，萧无痕跟她们打好了招呼，便跟着马啸光向外面走去。
由于下午进行了阶段测试，再加上昨天一整天的学校整修，于是学校决定晚自习放假，萧无痕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校门，北川墨反倒神采奕奕，也难怪，睡了一天，醒来被通知不需要上晚自习，北川墨并没有什么理由说自己不累。
“那，晚上我会送北川墨回家的。”纳兰晴拉着北川墨远远的跟萧无痕打了一声招呼，便跟着保安坐上了车离去，萧无痕一双黑色的眸子目送着车辆远去，刚想抬脚回家，一只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肩膀，回头一看，不是马啸光还能是谁。
“有没有兴趣去酒吧？”马啸光兴奋的说道。
“酒吧？”萧无痕皱起了眉头，联想道上次奉罪的事情，现在一听到酒吧就开始警觉。
“对啊，最近有个酒吧里出现了一位特别厉害的调酒师，而且只要不多的钱就可以请他帮你调一杯，上次我去体验过了，口感超级好的。”最后萧无痕耐不住马啸光的唠叨，被他拖去了酒店，一阵秋风吹过，萧无痕打了个哆嗦，现在已经这么冷了吗，伴随着人流的消失，学校最后陷入了沉寂。
管理员回身把门锁好，轻轻的走出教学楼，树上的落叶开始掉落，很快铺满了操场，单手拐杖的哒哒声在沉寂中显得也不是那么突兀，教学楼的灯光已经全部关闭，自己应该是最后一个离去的，管理员手里握着学校大门的钥匙，走到了操场中间。
“求教先生了。”一个声音传来。
管理员的眼睛突然睁大！根本没有判断方位就将单手拐杖向后甩去，刚才的声音给他莫大的危机，勾起了当年的回忆，总是会有人在背后默默的叫你，然后你就会被在幻境中被折磨致死，那是一个恐怖的组织，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底细。
拐杖插入了大门旁边的围墙，足足没入了一半，可见这一击的强力，几根头发从拐杖上掉落，管理员回头，看到了那个年轻人，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向左极速移动，躲过了这必中的一击。
年轻人微笑着，眼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，强大的气场已经开始向管理员的方向推进，管理员哼了一声，整个过程被强行中断，年轻人退了一步，场上的局势又开始变得均衡。
“就凭刚刚这一下，你的实力在组织中也算年轻一代的顶尖了，你的师傅是？”管理员冷冷的打量着青年，缓缓开口道。
“刚才这一下只能算是见面之礼，还请先生不要动怒。”年轻人笑了一笑，他的笑容很好看，给人的是一种亲近的感觉，已经攥紧的拳头逐渐松开，手中原本完好的树叶变成了粉末落下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管理员点了点头，从年轻人的背后他仿佛看了一个死气沉沉的老者，不过一个灯尽油枯，一个却是血脉旺盛。
“这次前来，除了师傅的嘱托，主要还是想让先生指点一二。”年轻人恭敬道，眼中的金色光芒更加闪亮。
“指点？”管理员摇了摇头，“你的实力在年轻一代中已经没有几人能够压制你，而且我们本不同源，没有什么可指点的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还请先生看看整个。”年轻人俯身捡起一片落叶，他的眼神越发的迷离，落叶在他手中疯狂的颤动，接近崩溃的边缘但是还是没有破裂，“一叶一世界，现在我手中掌握了整个世界。”
“可惜你们再掀起波澜，终究只能活在自己的梦里。”管理员冷冷的说道。
“现实和梦，有的时候没有区别，先生还请看看身后。”年轻人抬起了头颅。
管理员向身后望去，面色一变，哪里还有什么凌波学院，此刻已经变成了群峦高山，他此刻正处于一座山巅上，背后是万丈悬崖，旁边是漫无边际的大雾，管理员回过头，年轻人的身形已经化身数十丈高，仿佛远古神明，此刻他面无表情的俯视管理员，一只大手向下拍去。
管理员的神色很快恢复正常，面对即将到来的手掌，他反而向前了一步，用手去对接，俩只完全不一样的手掌接触到了一起，随后年轻人的手开始崩裂，逐渐化为大雾，年轻人闷哼一声，退后了一步，仅仅一交手，俩人的差距就已经显而易见。
“撤去吧，你不是我的对手。”管理员向年轻人走去。
“不，与你对战的不是我，而是我。”年轻人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，浑身死气沉沉，干枯的眼睛看着管理员。
管理员的脚步停了下来，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庞，此刻俩人互相对视，谁都没有先开口。
“来吧，好久没有试手了。”只是一瞬间。老者就已经到了管理员的面前，俩人转眼间就已经过了几十招，汹涌的杀气让年轻人也不得不退后。
“这是幻境，不是真正的你，想勾起我的心魔，还差的远。”管理员一掌将老者打退，调整着呼吸。
“可是，先生我们都是一枚棋子啊。”年轻人的语气突然变得飘忽不定，管理员对上了那双眸子，不由得大惊，刚才还在闪烁的眼睛此刻变得空洞，他的背后一个人影贯穿了天地，此刻巨人的手中掌握着丝线，年轻人和老者的动作完全**控。
管理员猛然回头，他发现自己的身后也站着一个巨人，手里操控着丝线，自己的动作随着丝线而动，巨人的脸上逐渐露出了微笑。
“所以说，我们都是棋子啊。”年轻人身后的巨人移动了丝线，一招向管理员袭来。
“不，这不是真的！”管理员红着眼睛向对面疯狂进攻，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臂缠满了丝线，自己的巨人控制着他身体进行还手。
“不对，这是幻境，这不是真的，这是“圆”界！“管理员突然想起来什么，他挣脱了丝线，转眼间到达了年轻人的面前，手掌抬起就欲斩杀年轻人。
幻境消失了，年轻人大口的喘着气，眼睛的光逐渐变得黯淡，管理员收住了手，再前进一点年轻人的喉咙就会被割开，俩人喘着粗气，彼此望着对方。
“刚才，我是怎么进入幻境的。”管理员犹豫了一下，还是问了出来。
“在我叫你转身的时候，你就已经进入了我的领域，若不是先生将拐杖扔出，恐怕也不会这么快中招。”年轻人回头，身后的墙上，拐杖在不断颤抖，仿佛在警示主人。
管理员上前把拐杖取下，默默无语，年轻人恢复了状态，：“这次我已经从先生这里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，有缘下次再来请教。”说着就要转身离去。
“等等，”管理员叫住了年轻人，“刚才在“圆”界中看到的........”
“没错，都是真的，每个人都会看到不同的景象，但那些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。”年轻人停下了脚步，但是并没有转身。
“可以告诉我，你的名字吗。”管理员突然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兴趣，在他身上管理员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。
“名字吗，我现在不会告诉你，等你知道的时候，我的名字会响彻天下。”年轻人金色的眼睛越来越盛，“我会改变这个时代。”
“还有，先生，你上次见到了界吧。”年起人想起了什么，突然问道。
“对，没错。”管理员回道，随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，“界，界.....你是说九州诸神的.......”
“够了，”年轻人打断了他，“既然先生已经有了答案，知道的太多，还不如蒙昧。”
年轻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校园门口，管理员沉默了许久，最后锁上了学校的大门，落叶又铺满了操场，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萧无痕被马啸光拉近了一家较大的酒吧，不同于其他酒吧，这家反而走的是典雅的路线，人虽然很多，但是不算太吵，木头的装饰风格很对萧无痕的口味，马啸光带着他找到吧台前的俩个座位坐了下来。
“看到了吗，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调酒师，现在人多，等会我再叫他买上俩杯。”萧无痕的目光顺着马啸光的手看了过去，那是一个文静的年轻人，十分清秀的脸，虽然身高不是很高，但是却别有一番气质，这样的人怎么能是一个男的，这是看到他萧无痕的第一感觉。
此刻的他，手中拿着调酒器具正在为客人调酒，他的动作优柔而不缓慢，看起来更像是艺术行为，吸引着顾客连连叫好，调出来的酒味道还是极好，许多酒厂老手也是被其折服。
萧无痕一震，那个男子的目光望向了他，调完了那边的酒，男子便向这里走了过来。
“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？”男子的声音很好听，让你忍不住回答。
“萧无痕。”
“很好听的名字呢，看到你突然感觉很有缘分，我为你调一杯酒吧。”男子拿起了调酒器具，开始专心的调酒。
“你的名字呢？”萧无痕忍不住回问道。
“我的名字吗......这么多年我已经快忘了，”男子顿了一下，“这是我自己调出的配方，希望你们能够喜欢。”很快，俩杯酒放在了萧无痕和马啸光的面前，萧无痕抿了一口，只觉得入口甘甜，随即又是烈性极冲，喝完后回味无穷，心中不觉暗暗赞叹，至于马啸光已经完全沉醉了。
“这是我的名片，我也不一定一直再这家店打工，想找我可以直接问。”男子将一张黑色的卡片推到萧无痕面前，上面有烫金标注了一个手机号，可是并没有名字，周围羡慕的目光看了过来，看起来并不是人人都能有这张名片。
“萧先生。”男子突然问道，“能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
萧无痕愣了一下，“请便。”
“萧先生觉得自己是不是一直被牵挂所支配，得不到自由呢？”男子犹豫了一下，问出了这么一句问题。
“人的牵挂是在所难免的，要看自己能不能摆脱牵挂带来的枷锁，不被其困扰。”萧无痕想了一下，给出了自己的答案。
“这样吗，我知道了，感谢萧先生的回答。”男子点了点头，将给萧无痕的酒杯向前推了一点，“那么我今天也该下班，后会有期。”说罢便向后台走去，人群中传来了不少叹气之声，看起来他们今天也没有喝到男子调的酒。
马啸光也觉得无趣，刚想叫萧无痕把酒喝了一起走，却看见萧无痕仿佛陷入了沉寂，马啸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差点没有叫出声。
刚才被男子碰过的酒杯，里面的液体已经变成了冰，此时还散发着白色的寒气。
（想不到吧，还有更新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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